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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人醉番外】俗世里 及 全本电子档下载

这种温柔的俗世日常我可以追一千章……表白穿太

阿穿用生命刷淘宝:

基本上大家都该收到本子了,就把新写的番外贴出来吧

离人醉全文有调整过修改过,以下是修改过的电子档下载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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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世里


很少人知道,萧景琰在廊州种过一棵树,是一棵合欢树,就种在江左盟总部的园子里。

种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多想,他单纯就只是想种棵树而已,但江左盟的人做事一向是吩咐了五分就要做十分的,当自家宗主随口吩咐说萧景琰想在这儿种棵树去替他找棵幼苗来时,他们就特别有心地找了株合欢的幼苗。

这大约是代表了他们做属下的心情,总希望自家宗主能和挂念许多年的那个人终成眷属和乐美满,尽管他们其实并不清楚那个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萧景琰把树苗栽好了又回室内喝了一盏茶之后才知道自己种了一棵合欢树,他和梅长苏对望一眼都笑着摇了摇头,但也不是不高兴就是觉得让这么多人为他们的感情问题操着心,仿佛有些微妙的尴尬。并且也不一定非要硬讨一个口彩,反正不管种的是什么树,他们这辈子认定的人也就对方这一个了。

梅长苏打趣说,等这棵树长成了就放消息出去说皇帝陛下在这儿手植了一棵合欢,到时候不知道有多少痴男怨女会过来祈福求恩爱美满。

萧景琰顺势接口,那你江左盟就顺便收个香火钱,到时候记得分我一份。

梅长苏说,堂堂大梁皇帝还惦记着这点香火钱,你要脸吗?

萧景琰正色道,我记得的分明是民间疾苦,只有国泰民安百姓手里有余钱才会来求姻缘,要不然恐怕都去求神仙菩萨来救苦救难了。

梅长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哦,那你在我这儿种棵树其实是为了体察民情?

萧景琰望着他笑,梅大宗主,我为什么这么做你不知道吗?

只不过是想我不在的时候也能有点念想陪着你,过几年树长成了,你我也该团聚了。

我原本想着种棵果树,团聚的时候能一起尝一尝也算修成正果,这样看来梨树不行,不吉利,桃树或橘树,柿子也可以……

萧景琰说得一本正经半真不假,梅长苏终于忍无可忍,萧景琰,我给你种片果园总行了吧?

说完两人都笑了,然后萧景琰望着他轻轻地说,再过三五日我就该回去了。

 

萧景琰来廊州已经不少时日,粗略估算起来大约也有了一个多月,只是刚到了廊州先行一步的沈大人就用公务迅速将他淹没了。

沈大人一到廊州就犯了事必躬亲的毛病,整天钻在当地衙门里,土地新政的几个要点翻来覆去地说个没完,要怎么执行,当地有什么困难,应该怎么解决,一桩一桩地梳理清楚,该请示的当下就揪着萧景琰请示了,然后再传消息回中书省出诏令文书。

即便廊州都是干吏还有梅长苏这个地主助阵,忙完这些准备工作也花了大半月,再加上传来的邸报要处理,萧景琰来廊州的大半时间倒是都花在了公务上,直到一桩一件的琐事条例都定好了,他才总算有了闲暇去江左盟住上几日。

这是萧景琰初次去到江左盟,竟然还带了份礼物,并非内务府准备的那些专门赏人的富贵物件而是他自己悄悄备下的。

我是以你挚友的身份前去,总不好空手上门。萧景琰这般解释。

梅长苏却有点不高兴,他说,既是挚友还做这些虚礼给谁看?

萧景琰摇头,这可不是虚礼,是给梅宗主的见面礼。

当年梅长苏以苏哲的身份入京,这个谋士形象便是为了萧景琰而存在的,而江左盟的梅宗主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江左梅郎。只凭过人才智便能统管江左十四州,该是如何的少年英雄,意气风发?

我送这份礼不为别的,也不是给任何人看的,只是对梅宗主的一份敬意。萧景琰看着梅长苏轻声道。

这就如同梅长苏下跪行礼时,跪的也不是萧景琰而是大梁皇帝,是对其本身代表的形象的一种敬意。他们做的其实是同一桩事情,都是在维护与尊重对方的身份及其在这个身份下所做出的努力。

你不想看看我送了些什么吗?萧景琰说。

话既说开,梅长苏也不再别扭,打开礼盒一看,却是黎老先生留下的几篇策论原稿和一枚青玉印章。

《不疑策论》先前景桓送给你了,誉王府一直锁着没动,前两年终于去清了府,找出来的这些。我便自作主张替你收着了。萧景琰温言道。

梅长苏点点头拿起那枚章仔细看了看,却是一枚闲章,刻着“半日闲”三个字。

那些策论是送给梅宗主的,这个才是送给你的,要你时时记得偷闲躲静好好养病。萧景琰又道。

萧景琰这个人总是这样,大概因为前半生落下了太重的遗憾,后来所有不放心的人和事都恨不得时时盯着,即便不能真的牢牢盯着也要找点什么来替他盯着。

一枚章,或一棵树,都是他落不到底的挂心。

梅长苏本想说他两句但终究还是咽了下去。

 

既然皇帝陛下发了话要他偷闲,梅长苏也就欣然从命。于是他与萧景琰在江左盟那段时日的确是过得十分悠闲,午后去江边垂钓一坐就是大半日,还能顺便赏一赏落日。

余晖铺了半江流金,粼粼波光跳跃得人眼花。梅长苏闭了闭眼,扭头看萧景琰,突然问,景琰,这是不是你见过最美的画面?

萧景琰一愣,想了想之后才摇摇头。

那是什么?梅长苏看着他,饶有兴致地问。以他对萧景琰的了解,心中已经有几个画面,萧景琰选了哪个他都不会意外。

萧景琰似乎认真将记忆翻检了一遍,良久才说,我记得是在九安山……

哦,九安山。

在九安山他与萧景琰漫山遍野地跑过疯过,除了那条隐秘的小道还有些少有人来的水源,他曾不管不顾地将萧景琰拉下水,他们一同淹没在被清凉甘冽的溪水里,彼此竭尽全力抓住对方衣襟深深亲吻直到快要窒息才浮出水面,疯了一样地大口喘息。

梅长苏至今依然能记得起萧景琰浑身湿透,发梢下巴无一不在滴水的模样,午后阳光下,那人粲然一笑,如同烈日放光。

想必萧景琰看他也是一般模样,如果是这画面,那他也不会意外。

可是萧景琰却说,那夜在九安山,我还记得那天晚上的月色极好,我后来都没见过那样好的月色,你穿着月白色的衣服像是从月光里走出来,你对我说你倾慕于我。

萧景琰垂下头,落日余晖在他的脸庞和眼睫镀上一层淡金色的柔软光芒,让他的瞳仁看起来都有接近了温柔的金棕色。他笑了笑继续说,当时也许还不觉得什么,后来每每想起才发现原是从那一日起,我的心才真正定了下来。而且那是你第二次愿意走进我心里,该是多幸运多美好的事情。

有些画面美不美其实全看人的心境,有你便什么都好,没你便索然无味,依我看最好天天花好月圆人相伴,可是你是不是又要笑我俗了?他最后说。

梅长苏点点头,是俗,俗不可耐。然后他轻轻扣住了萧景琰的手。

 

萧景琰一直是个俗人,而林殊年少时最恨庸俗二字。

就好像林殊一直向往着战场,用铁血裹住的漫漫征途,又荒凉又壮丽,他最好一辈子都住在马背上军营里,甚至在向神灵许愿时也总是说想要驰骋疆场大杀四方。

而萧景琰就默默跟在后面念着只愿小殊一生平安,能处处化险为夷,要不然就是希望能和他身边的挚友永远在一起。

当时这些愿望总是被林殊嘲笑,可到了现在,梅长苏也只能撇撇嘴承认,还是萧景许的愿比较灵验,又忍不住要揶揄他,你看,真龙天子总是和寻常人不一样的。

萧景琰便说,那好,我回去就拜祭天地愿你长命百岁。我被那么多人喊过万岁,总该是会长命的,匀你一点也行。

梅长苏一本正经地点头说,那最好匀得差不多些。

萧景琰也一本正经地说,能刚好一样的话那是最好,但要是差那么一两年也没关系,这么大个摊子总有人要收尾。

两人对视一眼微笑起来,轻轻交换了一个吻,大概是对彼此节奏一致的胡说八道感到满意。

然后,梅长苏收起笑容,冷不防说了一句,我尽力。

萧景琰几乎是有些凶狠地盯住了他,片刻后,他说,好,梅宗主言出必行,你可要说到做到。

梅长苏不屑道,放心吧,我一定活得比你长。

萧景琰这才笑了出来,伸手抚过他单薄光滑的背脊,柔声说,好,我等着。

他们在梅长苏的卧室里低笑出声。

这间卧室总有些淡淡的药味,其实很不明显,但萧景琰闻得出,好像关于梅长苏的一切,他的感受都要敏锐些。反倒是梅长苏在他身边之后变得心大了许多,颇有些当年林殊没心没肺的影子。

所以梅长苏依旧无知无觉地说着闲话,等你回去了,我便带着飞流跟蔺晨去游山玩水,不带黎纲,黎纲太啰嗦,到时候有什么好玩好吃的就给你捎过去。

跟蔺晨去游玩,萧景琰忍不住有些微微泛酸,他自是知道梅长苏与蔺晨只是好友,可一想到两次梅长苏死里逃生陪在他身边的人都是蔺晨而不是他,便多少有些酸意,而这种酸意可能更多是源于自责与遗憾,并非是真正的吃味。

于是他也只是顺着他说,好,记得给我写信。

梅长苏随口说,我要是每到一处都想着给你捎信捎东西,怕是会被蔺晨笑死。

这回萧景琰可真不高兴了,他怎么看有这么要紧?

梅长苏一愣,随即笑开,抱住萧景琰的脖子轻快地说,他怎么看当然不要紧,我的陛下怎么看才最要紧。

萧景琰没搭腔,只恶狠狠地吻住他的嘴。

许久后,梅长苏自喘息中挣扎出来,半笑半喘地吐出两个字,好酸。

萧景琰一言不发地拿被子将两人蒙头盖上了。

后来梅长苏一直记得这个夜晚,热且闷,仿若盛夏般浑身汗水,萧景琰的舌尖滑过他膝窝,酥麻地痒。

 

其实萧景琰向来都极少吃味,对林殊也好梅长苏也好,他都很放心,从来不觉得分别能动摇他们丝毫感情。可能他唯一不放心的就是梅长苏会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这种不放心在他离开前夜达到巅峰,他拉着梅长苏说了快半宿的话,等梅长苏终于睡去他也没能合眼,干脆早早地起来又去检查了他种的那棵树是不是真的栽活了。

天色晦明的清晨,他温柔地抚过那棵树稚嫩的叶子,露水沾湿他的手指,他想这便算代替了离别的泪水吧。

于是他与梅长苏都没有掉泪。

萧景琰说,别舍不得我走,想我时就捎信过来。

梅长苏说,你再不快滚,我保证一个字也不给你写。

萧景琰便笑着摇了摇头,摆摆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萧景琰回宫后的两个多月里梅长苏竟然真的什么东西都没捎来,大概诉说想念这回事对梅长苏来说可能是有点俗。

等到第三个月头上,他才终于收到了梅长苏捎来的一枚闲章,他握着这枚印章,抿住嘴,笑了。

闲章上刻了四个字——未能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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